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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难忘的记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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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贺伍交  发布时间:2011-08-09 10:45:37 打印 字号: | |
    我从学校毕业分配至法院,从书记员到助审员,从审判员到庭长,近二十年一瞬间就过去了,回想起来,让我最难以忘怀的却是刚刚参加工作下法庭的那几年。那时的法庭,条件简陋,又苦又累,但却是那么快乐和充实,回忆起来心里总是有一种温暖的感觉。

    那时我们法庭就三个人,老庭长和一个审判员,我是刚参加工作的“新兵”,任书记员。老庭长姓刘,其实年龄不大,那时只有三十多不到四十岁,因为每天驾驶一台三轮摩托车,头发被风吹成一团乱草,中间有一些白发,脸色又黑,所以显老。审判员李哥二十多岁,又高又帅气。法庭设在乡政府的一间简易棚屋内,只一层,水泥地面,审判庭、办公室合在一起,隔壁是乡政府的办公房,也是棚屋。法庭的装备就是一台三轮摩托车,不管严寒酷暑,不论刮风下雨,三轮摩托车开到哪里,法庭就到了哪里。那时乡下都是土路,下雨时,摩托车从满是泥泞坑洼的道路上驶过,溅得满身是泥。碰上晴天更糟,摩托车从土路上一奔,就升腾起一片黄色尘雾,不消说,下车时一身干净漂亮的制服也就成了一片灰黄。老庭长不讲究,抱无所谓的态度,我和哥李则总是抱怨不已,恨不得穿了雨衣在外面遮灰。

    法庭的案子不多,农村老百姓打官司,无非是打架、离婚、相邻矛盾,事情也不大。那时办案和现在的规矩不同,每一个案子法官都要下乡搞调查。调查摸清情况后,再通知调解。所以法庭的大部分工作就是下乡搞调查,因为经常下到村里调查,我们和每一个村的村干部都混得很熟。他们带我们找当事人、找证人,带我们勘察现场,协助做调解工作,到吃饭时间了则殷勤留饭,非常热情。有时时间太晚,回法庭又太远,少不了经常在村干部家蹭饭吃。品着又香又醇的米酒,吃着可口的农家饭菜,办案的疲劳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    案子调查清楚以后就进入调解程序,老庭长在法庭干得长,善体察民情,做调解很有一套,许多看似矛盾很深的纠纷一经他手,均能顺利调解结案。做调解工作时,他一口纯正的涟源蓝天土话不紧不慢,分析案情,陈明利害得失时条例清晰,有理有据,讲到动情处,声音浑厚洪亮,挂在棚屋正中的铜质大国徽亦被激发出动听的金属声音,在棚屋中、在屋梁上回旋,那情景很是感人。耳濡目染,我和李哥从老庭长的调解艺术中也多多少少汲取了一些有益的东西,法庭的案子也鲜有不能调解结案的。

    老庭长性格粗犷豪放,不拘小节,在生活上一点不讲究,但在工作上对我们要求很严。刚参加工作时我有睡懒觉的习惯,早晨有时起床慢了耽误了上班时间,挨了他不少训。起草判决书、调解书有哆嗦萦长的毛病,他毫不留情地划掉,有时整页的划掉,或责令我重写。为了提高我的办案能力,有时他要求我单独一个人下乡调查,又经常要我主持调解。那时的我性格特别内向,主持调解时往往突然不知所措,满脸通红,讲话结结巴巴,为此也挨过他不少批评。现在想来,若不是他的严格训斥,我那些臭毛病还真没有办法纠正,我能成长为一名法官,老庭长功德无量。

    老庭长虽然严厉,但人非常开朗,心情好时他特别能侃,讲他以往的办的案子,讲他经历的奇事妙事,讲得眉飞色舞,手还不停地挥动。老庭长唱民歌唱得很棒,醇厚的男中音非常迷人。回家的路上,我们三人经常是一路歌声,一路笑声。

    老庭长和李哥后来都调走了,我回到了机关工作,我们所在的法庭多年后撤并到了另外的法庭。现在的法庭有了现代化的办公设备,上班下班及外出办案都有小车,法官们也不需经常下乡调查调解。但在我心里,我们那时的法庭更象法庭,那日子虽苦累些,但更有滋味。可能人总是有怀旧情结吧,我很愿意沉浸在那回忆中,细细品味那温暖的感觉。

来源:娄星区法院
责任编辑:彭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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